青年會

入會
設施不少
游泳 攀石 網球 曲棍球 健身
還有餐廳 書店 興趣班
目不暇給

幾個月前
還算是青年
乖乖交了申請表
付過費用
幾個月來
泳過好幾趟
習慣了漂白水的氣味
更衣室的儲物櫃也用過不同的好幾排
好像很自然
也自以為熟稔

最近
赫然發現
會員名單內根本找不到我的名字
原來我從沒正式被接納
難怪
每次跳進水池中
感覺都是孤獨的
即使旁邊都是人
我都格格不入
一切的隨心自然
不過一廂情願

四次元

推開隨意門
跨過門檻
踏足這本來以為不在世上的四次元
一看
如雷殛
是你我相連的証據
讓眼前的雷同理所當然
可笑地也在這瞬間角色轉移
明暗互換
啞然
一步一驚心
四周空氣冷凍成薄冰
被羞愧的心跳敲成碎片
汗顏
想起乒乓
想起阿扁與笑爺
透過這空間
我重新認識你
一個不同層次的
身邊人

魔術

靈活的指掌間
一顆紅色的小棉球
貶眼變雙 再變三
轉瞬卻又已一顆不留
撕碎的報紙
揉成一團握在拳中
再攤開來又變回完整一張
把玩着的銀幣
一下子就從手中消失
冷不防又在觀眾衣領後重現
離奇神化得不禁被迷惑
幾乎忘了這不過是場掩眼法

我懷疑
表演者會否終有一天被自已蒙敝
忘了那些被變走的
其實一直都在暗袋內 暗格中
等着謝幕後重見天日
雖然觀眾
從來無緣看見
底蘊

想學魔術
但總學不全
每次都自揭底牌
棉球 紙碎 銀幣 散滿一地
無法隱藏
道行未夠演出
卻剛足以讓我每次看表演
都能不幸地猜中謎底
自討沒趣

大壽

得到三個森林
一個沒有動物
被燒了
得到三個蛋糕
一個不能吃
被掛起
得到三個B
一大一小
一個更小
得到三個M
兩個神跡
一個透明
一個橙色
得到兩個法國一個比利時
得到一晚海景和牛
得到一隻眼睛一個肝
還有一個心
充滿愛的
它感動了另一個心
有三十年歴史的

水怪

這水怪
很怪
皮膚黑黑
鼻子高高
耳朵小小
腳掌長長
它非來自尼斯湖
行踪不算神祕
身軀不算龐大
只知它在一個小湖中存在已久
一直藏在湖的深處
間中露面
最近全面曝光
浮沉在水中暢泳

它愛泳 也善泳
在水中它就靈巧
全速的 優悠的 毫無難度
讓湖面泛着一圈又一圈漣渏
連綿
它愛把星星摘下來收集保存
不同大小的 不同顏色的
多年來收藏很多
金的 銀的 閃照着湖水
讓本來漆黑的湖底
開始變得清澈
它住的這個地方
叫綠茵湖

梁世榮與徐世豪

小時候
看病的過程 忘了
探熱 打針 吃藥 忘了
獨忘不了每次臨行前
塞進我手心那塊瑞士糖 或小餅乾
是那一下旋開玻璃瓶蓋的動作
及那一刻醫生的笑容
印了在心中
當然還有診所內的小滑梯 小木馬 小玩具
像個小型室內遊樂場
幾乎讓我期待生病
也讓我對梁世榮的印象
好好保存至今

大時候
喉嚨再次發白
被你拉進徐世豪的醫務所
一天一支針
連續打了三天
終於勉強好了
怎料咳嗽又起
結果一個月看了四次
病假也請了兩天
雖然診所內沒有遊樂場
沒有瑞士糖和小餅乾
但因為你的關係加了感情分
所以同樣難忘

兩個醫生
你我都分別看過
一個在相識以前 一個在相識以後
想不到
原來你也玩過同一個小滑梯
嚐過同一個玻璃瓶內的瑞士糖
那時的你
唇上還有那顆小痣吧

現在
我們又在看同一個醫生
甚至同一個梳簪的中醫師
不同之處在於
從今以後我們走進他們的診所
身邊都有對方